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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载网文里，读懂中国
2019年6月中旬，湖南常德澧县黄河村，一位名叫郝进的村民入职了当地的口罩厂。没想到厂子效益并不好，打工四个月后他没有如期的工资，领导给了他4箱口罩抵工钱，叫他自己想想办法。 2020年1月24日，农历除夕，武汉封城的第二天，疫情的阴霾正开始笼罩全国。郝进得知疫情严峻，许多地方口罩成了稀缺品，价格飞涨，前线医护人员也面临紧缺。郝进突然想起那顶了他4个月工资的口罩，他给全村的居民发了一些，把剩下的全部捐了出去。 四天后，《潇湘晨报》报道了这则故事，郝进在当地红了，人称“口罩哥”。 这则新闻报道的当天，家住重庆的网络文学作家李开云看到了这个故事，在感动之余忽然来了灵感。他迅速构建起了一个完整的小说线索——普通打工仔王大强在口罩厂，拿着抵工资的3万个口罩，克服艰难险阻逆行回到疫区。在啼笑皆非的旅途中，与宰客的黑司机、善良的护士、援鄂的医生发生了各种际遇。 王大强返身回到车间，他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口罩，只能找找看了。借着手机的光亮，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纸箱，里面是满满一箱包口罩。王大强如获至宝，夹在腋下朝外走去。
———《国家战疫》
2020年的2月12日，是这部小说在起点上架的日子，距离李开云看到口罩哥的新闻报道，刚好过去两个星期。 作家，从来都是对时代情绪最敏锐的一群人，但是想要从灵感到构思到提纲，然后落笔成文并发表，这速度依然快得不可思议。文字、漫画、影视......文化产品有许多体验方式，但没有哪种方式，能比网络文学更与时代呼应。 这是网络文学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从构思到写作，都是在网络空间发生，它按着章节更新，所有的读者的反馈、对结尾的预期，都能成为作者后续创作的灵感源泉。
平凡人对成功的想象、对奋斗的推崇、对传统文化的向往，就这么通过一次次的键盘敲击，凝结成了时代。 一
1998年，《还珠格格》开播，腾讯成立，王菲与那英的《相约98》从春晚传唱到大江南北，大洋彼岸的微软推出Windows98，中国第一批网民开始拨号上网，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 这一年，还没有写出《诛仙》的萧鼎刚刚毕业，倒过期货，进过鞋厂，当过布店伙计，没一份工作干长久。闲暇时去网吧“冲浪”，成为他生活中最大的消遣。
在那个拨号上网的年代，他在闲逛中无意发现了一个武侠小说论坛。这对于从小就熟读《山海经》《蜀山剑侠传》等武侠玄幻小说的他而言，无疑是块新大陆，于是昼夜不停地看完了里面的每一本书。 网速很慢，精神渴望很强，在那个内容匮乏的年代，萧鼎很快就遇到了书荒。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无书可看，他决定自己写书。 那正是网文作家最贫穷的时期，绝大多数人没有出版收入，全凭爱好在业余无偿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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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鼎家里没有电脑，只能写在本子上，然后每晚八点准时在网吧出现，再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就是这么机缘巧合下，萧鼎开始了他的网络作家之路，埋头在网吧敲出了无数人的网文启蒙——《诛仙》。 老猪，是日后与《诛仙》被并称为“玄幻四大名著”《紫川》的作者。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赚够400万，这样就可以凭借每年6万“睡后收入”养活自己，然后安心辞掉自己西南小城的公务员工作。 血红嗜书如命，年轻时却往往不敢走进书店，他怕花光身上每一个铜板后，伙食费没了着落。虽然在网络已经发表了300余万字，换来的第一笔稿费却只有50元，窝在武汉的出租屋里，靠着泡面度日。 难熬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网络文学的黄金时代很快就会降临。 二
2003年，第1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发布，中国网民数量已超过日本，达到5910万，仅次于美国。新浪、搜狐、网易，三大门户网站扭亏为盈，净利润达数千万美金，QQ注册用户超过2亿，中国互联网的广阔天地，只等青年大有作为。 《诛仙》出版，萧鼎被出版公司拉到福州、南京、成都签售时，发现场场都有几百名读者排队守候。血红成为网络文学史上第一个年入百万的作家，现在已是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委员会委员，名利双收。 一切的原点，是起点中文网在2003年的一次商业革命，奠定了网络文学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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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早期的起点中文网
彼时，网络文学用户增长势头已经逐渐起来，网站林林总总，起点中文网并不是最起眼的一个。这个成立一年有余、不上不下的文学网站，摆在眼前最直接的问题就是，如何赚钱。 起点想要趟出一条新的路子。一个多月的密集讨论，创始团队决定开发出一套VIP收费制度。简单来说，就是根据网文日更的特点，按章节小额付费，现写现卖。他们认为，即使遭遇最极端的盗版环境，也会有读者为了提前一天阅读而付费。 那是支付宝尚未出现的年代，除了游戏行业能通过点卡分销之外，网络产品几乎难以让用户买单。这条路当时看起来无比异想天开，却是排除法剩下的唯一合理选项。 这个模式，没人相信它能成功。 可它就像网文里的情节一样，逆袭了。2003到2010年，网民规模从5000万迅速攀升至4.5亿，整整翻了9倍，许多人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个人电脑，起点也逐步坐上了网络文学的头把交椅。这场商业革命踩着电脑普及的东风，迎来了网络文学的大爆发。 2006年，天下霸唱的《鬼吹灯》作为开山之作，开启了网络文学的盗墓元年，也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文化模式。2007年，《无限恐怖》的连载，确定了“无限流”这一题材的基本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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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唐家三少，可能也没有想到，能够保持日更十四年，并创下吉尼斯记录。勤奋、高产，贯穿了《光之子》《天珠变》，以及助他问鼎网络作家富豪榜首的《斗罗大陆》。
被后来的网友并称“双斗”的另一本《斗破苍穹》，作者天蚕土豆刚凭借处女作《魔兽剑圣异界纵横》拿到了“2008新人王”。那时的他尚未满18岁，意气风发，日后写下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广为流传，无数读者心潮澎湃。 回想那些年，有许多值得铭记的大事——超级女生造就了第一批素人偶像；股市一度冲击过6124点，家门口举办了第一场奥运。整个中国还是一片待开垦的“沃土”，GDP以10%以上的速度连续增长…… 网络文学敏锐地捕捉了这样的时代情绪。 《诛仙》里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振聋发聩，成为当时最常见的QQ签名之一。许多年后，斩获50亿票房的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主角哪吒在大荧幕上说了一样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魔是仙，我自己说了才算。” 逆天改命，在二十年后已是国人最熟悉的桥段。
网文的题材几乎不写悲剧，笔法也从不意识流，只会以最贴近读者的视角，打破文学的隔阂。作品的选拔机制，也不依赖于任何圈子里面的互相提携，竞争的法则只有一条——写出好书，然后被读者喜欢。 连续写出《庆余年》《间客》的网文作家猫腻，在接受南方都市报的采访时说，在网络文学的丛林里，从来没有明珠暗投、怀才不遇的故事。他与朋友交流后一致认为，基本没有这样的先例。 起点懂得好作者之于网文生态的意义。白金大神，最早源于起点的“白金作者计划”，而当时，只是为了吸引更多优秀作者的加入。 这个计划一做就是十几年，如今已经成了业内权威的作家影响力指南，与作品的质量保证。这两者经历了十几年的沉淀，起点上的好书，成为了种种流派的开山鼻祖，也是社会情绪的集体记忆。 三
在网络文学的早期，网文作品的框架设定，普遍受《蜀山剑侠传》和金庸、古龙的系列作品的影响，武侠、玄幻、修仙是最流行的主题。 2009年1月，工业和信息化部为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发放3张第三代移动通信（3G）牌照。两年前，苹果公司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发布了第一代iPhone，后来被誉为“重新发明了手机”。 90后开始进入大学，新的十年，时代又变了天地。 网络便捷、信息富饶，在激烈的内容竞争中，网民唾手可得的内容越来越多。而在这个时代，随着读者数量增加以及背景的丰富，人群开始不断细分，都市、游戏、历史、西方魔幻......所有的网络文学题材都有了一席之地。 2011年，微信上线，起点读书移动端上线，《全职高手》开始连载。 作者蝴蝶蓝，真人铁血硬汉，孩子父亲，绰号虫爹，也是电竞玩家。 2008年，他就开始创作游戏主题的《网游之近战法师》。这部小说在起点获得了大约3000均订，不高也不低，刚刚到“精品频道”推荐的门槛。 但是这样的成绩，还是给予了他足够的信心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很快，第二部小说《全职高手》开始连载，这部主要取材于游戏《地下城与勇士》和《魔兽世界》的小说，随着电竞热潮被人关注，在全网获得百亿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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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全职高手》的故事才刚刚开始。2015年漫画上线；2017年动画第一季在腾讯视频和B站播出，全网播放量超过11亿，成为当年播放量最高的国产2D动画；2019年《全职高手》电视剧热播……故事的主人公叶修，游戏ID“君莫笑”，开始进入现实世界，从2018年起累计接到了20多个商业代言和品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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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9日，是叶修的生日，他出现在了英国伦敦莱斯特广场、香港铜锣湾纽约时代广场、纽约时报广场、上海花旗大厦、广州新电视塔户外大屏以及杭州钱江新城的主题灯光秀上。 “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成为电竞爱好者的口头禅。每当LPL赛事出现天才选手时，总有粉丝以叶修为喻：“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Faker像《全职高手》中的叶修？”“uzi有望成为LPL叶修！”“《全职高手》里斗神叶修的水平是哪一位电竞大神？人皇sky还是uzi？” 十年过去，当EDG鏖战五局，成功为LPL赛区复仇DWG，获得2021年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冠军。那一夜，不知道会有多少书粉想起叶修。 四
故事就是叙事，构成了时代与记忆。从几万年前的史前人类，在岩洞中画出了第一头野牛开始，这项能力在就根植在人类的基因里。 人们对好故事的需求无穷无尽，从过去茶楼听评书，到现在手机里看网文。 起点，成为了写故事与听故事的交汇点。 网络文学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故事源头，随着IP时代的到来，由此成为了流行文化产品的源头——玄幻、灵异类小说的天马行空，正好适用于游戏、动漫；历史、言情类小说对人物的饱满刻画，是影视剧的天然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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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国王陛下”，作为网文作者，他既没有经历过早期互联网的产品匮乏，物质生活也相对丰富，从小就在ACG泡大，“精通”二次元文化。他的《从前有座灵剑山》不但在国内爆火，改编为动画后甚至“反攻”回了二次元大本营，在日本五大电视台同时播出。首播前三天，合计播放量超440万，这在当时的日本已是惊人数据。 2015年，《琅琊榜》热播，又被称为IP元年。 起点中文网以及一众盛大文学旗下品牌与腾讯文学合并，在2015年成立阅文集团，凭借腾讯系的内容分发能力，与游戏和影视领域的下游完整产业链，影视化大潮又不期而至。
仅猫腻一人，以他的《择天记》改编的动画与电视剧，在2015年同年播出，《将夜》和《庆余年》分别于2018和2019年播出，流量以亿计。《鬼吹灯》《斗破苍穹》等前世代网络文学也都纷纷改编成网游，网络文学已不再是读者、作者和网站圈地自萌的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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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17日，长白山旅游景区首届“稻米节”，这是《盗墓笔记》的粉丝“稻米”相聚的日子。在书中，张起灵在2005年8月17日，代替吴邪前往长白山守护青铜门，两人相约十年后重聚。 作者南派三叔为什么定了8月17日？他没说过，或许这就是写出这章情节的日子，又或许他正好输了一场麻将。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笔，十年后来迎接张起灵的不止吴邪，还多了天南海北而来的“稻米”们。
那一天，至今已是第8个年头，又正值疫情，“稻米”们无法相约荧光灯海，但是大家依然没有忘记这个日子，约好来年再聚。 优秀网文的影响力跨越了空间与时间，它借着互联网在多维延续，在当下成为现象，在历史中成为文化，真实地改变着我们生活的样貌。 五
2017年， 从“中原五白”到“中原五青”，开天辟地的“大神”们已在网络文学的历史上留下名字。而网络文学，从来不缺年轻人的故事。 有个出生于古城洛阳的白发少年，从初中就爱写小说，高中写意识流武侠，同学间争相传阅。毕业后，为了多赚一点钱养家，他白天上班，晚上兼职写网文，第一个月稿费就拿了7000块。生性乐观幽默的他不喜写苦大仇深、逆天改命的故事。他想，热血和搞笑能不能结合起来？
《大王饶命》横空出世，打破了网文前辈16年留下的诸多纪录——起点第一部均订破十万，评论破百万的作品。而作者会说话的肘子，也成为第一位获得起点中文网年度月票总冠军的“90后”。 越来越多的人爱上了网文，愿意为网文买单——2017年，网络文学读者规模突破4亿，作家达1400万，网络文学作品累计超1600万部。连老外都痴迷网文，起点海外门户网站起点国际（WebNovel）上线。 这一变化的背后，也是时代之变。2017，香港回归20年，雄安新区建立，聚集了130多个国家、70多个国际组织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举办。高铁、支付宝、共享单车和网购被称作中国的“新四大发明”。国民基本满足了物质需求，不再“苦大仇深”，不再需要“逆袭”的故事桥段来证明自己。 有人说，《大王饶命》是当时95后读者最多的书。看网文经典长大的他们，标准水涨船高——要天马行空，要锐意创新，也要有理有据，这也标志着网络文学的新发展。 爱潜水的乌贼毕业于川大计算机系，理科生的他写书严谨，考证细致，设定齐全。为了还原维多利亚时代的氛围，他翻阅和精读了《维多利亚时期英国中产阶级婚姻家庭生活研究》《剑桥欧洲经济史》《深渊居民：伦敦东区见闻》等各类专业书籍上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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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机器人三大定律一样，乌贼在《诡秘之主》的世界里设定了非凡特性三大定律。 非凡特性不灭定律：非凡特性不会毁灭，不会减少，只是从一个承载物转移到另一个承载物。 相近序列内非凡特性守恒定律：高序列多了，低序列就会变少，反之亦然。 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同一途径的高序列物品会间歇性地无意识地吸引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来到它的附近，且有彼此聚合在一起的倾向，高序列可以察觉这种吸引。
——《诡秘之主》非凡特性三大定律
这套经典的体系法则，与《三体》中的黑暗森林法则一样，被越来越多的网文作者引用，或被读者解读、延展，化用到更多领域。 而在《诡秘》之前，西幻题材被网文大神们视为“雷区”：读者们不喜欢诘屈聱牙的西方名字；作者普遍缺乏西方背景的了解与掌控力；相关IP没有运营的先例，版权价值难以估量…...但如此小众的题材，在连载期间收获了十万均订，在LOFTER上被创建了近1200万的相关主题，拥有上亿读者，甚至还被搬到了海外，在WebNovel上，英文版收获点击超2000万，老外也在评论区前排“赞美愚者”。 2017年的11月，第28届中国科幻大会在成都举办。 作为我国科幻领域唯一的国家级会议，中国科幻大会权威颁发的银河奖等奖项，是我国科幻领域最为重量级的奖项。与以往不同的是，本届大会特意增设了“银河奖”最佳网络文学奖，由起点连载的《重生之超级战舰》拿下。 2021年，靠着《死在火星上》和《我们生活在南京》，有了个两拿此奖的年轻人，1995年出生的他，叫“天瑞说符”。 和肘子一样，他从高中就开始写小说，高三时便下定决心，自己以后要以写作为生，做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于是，在一众爱写小说的同学里，只有天瑞说符坚持了下来，哪怕一部作品曾被编辑拒绝了7次。 与网文前辈们不同，他的灵感不是《易经》或金庸古龙，而是来源于各大论文平台。按他自己的话说，“最爱看大刘（刘慈欣），参考资料80%靠论文，20%靠想象”。 《死在火星上》开头便列了中外四大章文献，小说里充满了硬核的技术内容，如何在火星种番茄、制造氧气的OGS机柜使用年限、飞船机动变轨消耗多少推进剂等等……这本书之后，天瑞成为2019阅文“风云潜力青年作家”。 科幻小说，基于对现实的想象，有着与时代情绪更清晰地联动。科幻之父凡尔纳历经人类技术发展最蓬勃的第一、二次工业革命，天生自带科技乐观主义。后来西方历经空天科技与工业科技的潮起潮落，科幻作品的情绪也跟着时代时而宏大，时而反思。 与“天瑞说符”一样的Z世代青年，正在成为网文作家的新生力量。根据最新发布的《中国网络作家画像》统计，2021年里新增网文作家中，超过八成为Z世代群体，阅文平台上的95后作家，整体占比已达到36%，甚至还有00后“大神”。 他们出生在香港回归前后，从记事起就碰到奥运，见证过空天科技的发展，中国GDP赶超日本成世界第二，充满着大国自豪感。 他们视野开阔，生活选项丰盈。看完了武侠、仙侠、玄幻这些天马行空的作品后，会需要更具有现实根基的故事背景，这是国力强盛之后，时代的一个必然。 1960年代日本经济腾飞，日本动漫风靡全球；二战后，影视随着着美国经济起飞，好莱坞成了全球影视中心；网络文学的成长路径和中国经济崛起关系十分紧密，呈正相关疾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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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二十年，当今天的我们再谈及网络文学时，它不再仅是一本本好书，更是跨越十年的IP经典——街头巷尾热议的“现象级”电视剧《庆余年》，播放量破160亿，拉动小说阅读人数增长50倍；《斗破苍穹》系列动画播放量破百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再度成为“00后”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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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也开始写网文。Snoring Panda（打鼾熊猫）是位尼泊尔“95后”，读完《斗罗大陆》《盘龙》等系列翻译成英文的网文，书荒的他开始自己尝试创作，并以带有中国印记的“熊猫”作为笔名。 2021年， 起点国际海外创作者超20万，Snoring Panda的新书正在连载。 一切恰似二十年前，萧鼎敲下《诛仙》的那一天。 我的故事是对我一直以来阅读、热爱的中国网文的致敬。
——Snoring Panda（打鼾熊猫）
结尾 曾有人总结，“网络文学二十年，筋骨是成长，是主角升级打怪，逆天改命；血脉是情感，是才子佳人，青春懵懂；肌理是梦想，是惩恶扬善快意恩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天下大同”。 如何才算好书？速度带来共鸣，流行才可度量，情怀便是境界，时间才是检阅。 “《庆余年》电视剧播出，我和老婆高兴坏了，叶轻眉在监察院门口石碑写的那段字，我俩是能背下来的，还因此引发了一场辩论。” “什么是大侠？我背着把雨伞站在风中，就是大侠啊。你说我傻？随便吧，我这有条巨龙，您看见了吗？” 童话之于成人世界的意义，一点不比儿童低。谁都有梦想，但大家都知道真正的梦想，实现起来又该多么艰难。 我们为网文流泪、愤慨、大笑，是因为看见了过去的影子。平凡的你我，正需要这些故事，向世间洒下一点安慰与希望。 好书的意义本就如此，给予希望、疗愈创伤、燃起信念、笑声爽朗。前文提到的每一部作品，都散落在起点二十年的风雨陪伴——每一次阅读都是冒险；翻越了，就来到新的起点。 迈步从头越。
文章参考资料： 1.《<诛仙>作者萧鼎：写网络小说是为了发泄》，北京晨报 徐辉 2.《萧鼎∶为了偿还我对<蜀山奇侠传>的夙愿》，南方都市报 3.《血红：码字已融入自己的生命》，青年报，周胜洁 4.《网文之王：起点中文网的17年修仙记》，浅黑科技 谢幺谢幺 5.《“小兵传奇”的传奇》，杨伟 6.《<鬼吹灯>是如何写出来的》，安徽市场报 王能玉 7.《他们用网络炒作，我们用网络写作》，南方周末 程绮瑾 8.《网络写作年稿酬最高可达150万元 一天写3万字》，北京娱乐信报 张守刚 9.《以爽文写情怀》，南方文坛 邵燕君 10.《网络文学移动化发展 与其他文化产业深度融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分析师 郭悦 11.《CXC国漫展动漫官方采访国外陛下、妖夜、胜己》 12.《百万作家隐藏在中国小城》，Vista看天下 13.《封“神”纪丨会说话的肘子：从小就是文艺青年 每一本书的主角都很像自己》，封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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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6 10:34: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