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住院最后的日子

瑤人老李 · 发表于 2019-10-3 21:37:18

   母亲离开我们整整有一年时间了。在母亲周年忌的日子，我想记下曾经点滴，权作对母亲的怀念吧！
   我现在要写的，是去年母亲在县医院最后日子的事。
   母亲去年85岁。也是在这一年，母亲却走完了她人生的全部历程。
   母亲辞世前的最后几天几夜，是我和她一起度过的。
   自从母亲得了肺结核病，她初时在县医院住院时，医生当时的诊断是:肺部有病变穿孔，医生怀疑我母亲已是肺癌晚期；自从得病后，我母亲的身体就日渐地消瘦虚弱。之后，她还时常伴有头晕症。
   在去年9月份的一天，母亲因早上起床洗漱时，她头晕跌倒。老年病人最忌讳的就是跌倒。母亲跌的这一跤，造成她额头上创开10多公分的伤口；而是时，母亲身体的其他部位是否还有伤，已是不详。
   家人没敢犹豫，随即便把母亲送进了县医院。
   当时正置山里人采收柿果的忙季，家中的年轻人已是太忙，陪床看护的任务，就落在了哥哥和我的身上。
   在哥哥陪护了多日后，我就顶班续上了陪床看护的任务。没有想到，我陪护母亲的几天几夜时间，竟然是她老人家在阳世的最后时日了。
   母亲这次晕眩跌倒，到医院最初的各种检查，只是额头上的外伤，和腰部不算严重的小内伤。在我续哥哥陪护时，母亲当时的日常生活起居，已是不需要我帮她打理。
   早晨，母亲起床小解洗漱，她如正常健康人一般，只是她脚步小移有点蹒跚而已。在我到医院外帮她打回早点用餐后，这日就是医生的查房开药。我的陪护，就只是负责母亲的一日三餐，以及打水督服药。
   母亲住院时是医院的淡季。在一间三个床位的病房，就只有我和母亲二人住着。余下的两个床位是空的。这也方便了我们这些做陪护的人了。我们不必另外租床位陪护，医生说，在病床没有病人入住时，我们这些做陪护的人，是可以在病床上夜宿的，只是被盖需向院方租借。
   在我陪母医病的这几个晚上，整个病房，也依然是我们母子二人居住。我和母亲同室而居，记忆中，那也还是在我童年少年时代才有了。当时，我就有太多的感叹！
   我如今已是50多岁的人，我有家室妻儿，我现今也是做爷辈的人了。人生路漫漫，自从童年断奶，少年和母亲避房而居，我们这母子情深，是乎是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地在淡化。
   自从结婚生子，我总是过多地忙于我那些所谓的“生活”；我时常高调我生活不易，而过少去感知我母亲的晚年生活。随着岁月流逝烦心事太多，好像到了后来，我和母亲的感情，就只剩下平时的招呼，以及一些简单的日常话语了！我们母子心的距离，就这样被岁月被生活一点点地清淡，逐渐拉开了距离。。。
   重拾和母亲的亲情，也怕是在我和母亲在县医院病房，这几个日夜合居后才勾起。
   当白天的喧嚣过去，在吃了晚饭后，整个病房，就只有我们母子俩。个了。母亲洗漱完毕，她就回转到她的病床上躺下，而我，在洗漱后，也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我也只能在母亲的邻床躺下。做为病人陪护，尽管在医院之外，就是灯红酒绿的街区，但职责所在，我也只能是圈在病房中。
   我们没有交谈，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少言的人。母亲是病号，她也没有精力与我多讲。或许是人老已没有太多的睡眠，母亲在晚上总要苏醒那么几回。由于睡不着，餐时吃的又少，只是吃些苹果，喝些牛奶。水喝多了，她起床小解的次数就增多。
   初到陌生的床上睡，我当时也是少有睡意。而母亲每次起床小解，她路过我床边时，总要给我扯正一下被子。医院的病床太窄，身体小有动作，被子就会走样。每次感觉到母亲帮我扯被子，我在内心就翻感出那久违了的，母亲对儿原始的呵护，舔犊之情。
   在额头伤口拆线，身体各部位复查没有异常后，母亲在医生的许可下，得以伤愈出院。这一天，也是我陪护母亲四天三夜之后的事。没有想到，这一天，也是我母亲在阳世的最后日子！
   办完出院手续，哥哥开着车，我们兄弟俩个便把母亲接回家。但母亲原本虚弱的身子，在回到家，刚走到她的床前时，母亲就一头扑倒在了床上。之后，她整个人就神志不清起来。在鼻子呼吸气艰难后，她就张开了口腔。
   母亲在回到家的两个多小时后，她走了。就这样留下太多的凄苦念想给她的子孙，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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