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124）《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旋律又响起

可可

可可随笔（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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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旋律又响起

——读蓝色妖姬 转载艳阳天的日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可可

（对不起，本文可能内容有些断裂，阅读不方便。因那种原因，我不得不删除了部分文字才得以发布）

听到这首歌就令我回忆起儿时听爸爸讲他和苏联专家工作交往的故事,那时爸爸还年轻,他会轻轻哼着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见他陶醉和沉浸于对往事的幸福回忆的样子,我对歌中描写的夜色也无限地向往和想象.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时候这种歌是被定为"毒草"禁唱的,但我爸爸在夏天晚上和我们到河边的草地上乘凉讲起那段往事时,就会情不自禁地轻轻哼起它,我就仿佛看见更年轻时的爸爸和苏联专家们围在篝火边在一起欢歌漫舞的情景.

那时我大哥还是一名少年,他会在夜色弥漫的时候,用口琴吹凑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到我上学后就很少听到他吹凑这支曲子了,直到1977年后,我又听见大哥经常吹凑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爸爸则坐在门边靠在墙壁,默默地吸着自卷的粗烟久久地一言不发地陷入沉思.

粉碎"四人帮"时我爸爸已四十多岁了,我们从江西省被"清理"回乡已十几年了,那时虽然打倒了"四人帮"两三年了,但"左"的风气还没彻底肃清.我对前途感受到渺茫,爸爸却满怀信心地告诉我们:  □□□□□□□……一定能拨乱反正,恢复社会的公平和正义,爸爸妈妈的冤屈就一定能昭雪.他要求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有信心,比以前任何时候认真学文化,他说:"国家会重视建设,会需要大批大批的知识分子,十年来没抓教育了,现在国家一定会很缺人才,你们遇上机会了,别错过啊!"

1977年□□□重新出来工作……爸爸欢喜无比、激动万分.爸爸等了一年时间,1978年又开始向江西省有关部门写信申诉冤情,请求恢复他和妈妈的公职,并于1978年、1979年、1980年初，三次返回原单位上0.从1973年开始陆续向江西省有关部门和冶金部上书,申诉冤情,要求给予平反和恢复公职身份.并于1974年春节后返回江西原工作单位上□,当事情刚有一点希望,原单位正开始复查爸爸妈妈的处分时,中国又掀起了"批□反□□"运动，爸爸的平反希望又被粉碎了.....幸亏"四人帮"被抓起来了,爸爸的冤情才终于得到昭雪,就在我到南宁上学的第二年春夏之交,爸爸妈妈携大哥和姐姐返回了阔别十四年的赣南山区中的一家中央企业.

如今家父退休多年,和妈妈回到故乡安度晚年,已是八旬的老者,再没听他讲年轻时的故事,也再没听他轻声哼起年轻时爱唱的歌曲,包括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很想找个话题引起他再一次缅怀那个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激情和青春,再次听他满怀向往神情专注地哼起这首他记忆了半个世纪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可是,他越来越沉默,不再愿意和我多交流,更不愿谈过去的事情.他总说:"我老了,那些事我记不太清楚了,还是莫再讲吧!".我看到越来越少言语苍老的爸爸,一种说不出的痛怜和悲怆弥漫在我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一遍遍地反复播放这首曲子,在立灯的柔光下呆坐到深夜却全无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