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可可 于 2015-1-25 22:18 编辑
可可随笔(91)
父亲40岁,母亲36岁,父母都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只因经受不住“群众专政”的蹂躏,母亲于女儿插队将近一年的时候竟然“自绝于人民”(自杀)了!当时“革命委员会”给出的结论是:“这个阶级敌人自绝于人民,对现实不满,死有余辜!”
祸不单行,母亲死后还不到49天,女儿由于是“黑五类”的子女,在倍受歧视低人一等的同时,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中,更难忍受生产队长的凌辱而回家向父亲哭诉。可怜父亲这个男子汉怎能经受得起这许多压力啊!在对女儿的疼爱中更揉进了满腔怒火,顿时控制不住,但也只能够喷发在女儿身上了![摘自岭南余甘子《南宁传奇》系列七《黑五类的后代》] 苦难的岁月,扭曲的心灵
——纪念城镇知青大规模到农村“插队”45周年 可可
今年是城镇知识青年大规模“上山下乡”到农村“插队”的45周年,也是城镇“插队青年”大规模“返城”的30周年。也许,很多年轻人并不清楚三、四十年发生的事情,即使是中老年人,也很多人已经淡忘了那件事情的记忆。我想只有当年那些“插队青年”们,还在回忆、沉思、纪念。我们难道不应该沉思吗? 当年那些“插队青年”,如今已经是五、六十岁、大多数退休的老人了。对于他们那一代人,到农村插队那段岁月一定是刻骨铭心的。当年他们虽然各自的际遇不全一样,返城后的命运也各不相同,因此,对那一段经历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和评价,不会全认为是灰暗的,也不会全认为是阳光的。作为城镇人,那段苦难的生活改变了他们的一生,帮助他们领悟人生,在乐观、坚忍、知足、勤劳节俭、珍惜工作岗位、珍惜天伦之乐、善待穷苦人、正确对待困难和挫折等修身养性方面是有所影响和帮助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插队的经历也是他们一生中的一笔宝贵财富。但是,肯定不会有人认为是那段经历是美妙的。因为,他们为这一笔“财富”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特别是那些当年背着“黑五类”子女之名的“插队青年”,那段苦难经历,一定是他们不愿再回忆起的噩梦。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因毛发出:“农村是广阔天地,到那里去大有作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的必要”的号召,一千多万城镇高中和初中毕业的青年(有的还是少年),或自愿或被迫(占绝对多数) 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家园到边疆和其他地方农村“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去农村这“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当农民。刚开始是那些满怀“反修防修、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革命理想”的城市热血青年主动要求“支边”的自觉行动,到后来则是政府强制实得的一项政策。那些家庭没当官背景的、家庭成份是“黑五类”的城镇青年,除独生子女且父母一方到年龄退休可进单位“顶班”的人可一户仅一子女按当时政策留城之外,其他人全部取消其城镇户口,停止其粮油及其他副食布匹、日用品供应指标,强制送到农村“插队、落户”,这实质上同古代对犯人进行流放惩罚性质差不多。谁家年轻人,不响应毛的号召按时去指定的农村报到插队出工,谁家就会被背上“对抗党和毛的号召,破坏‘插队’政策”的罪行,受到严厉的批斗和处理。 那个年代,家庭出身不好的女“知青”迫于当时的形势被大队和生产队干部\房东凌辱而无处和不敢申诉的不知有多少,哪个村寨都发生过,可怜的“可以教育的子女”在那个苦难的岁月里,这种浸渍着屈辱血泪的事件几乎是寻常事,而且她们被糟蹋了,还得不到一点"关照",反而受此协迫,白天是生产队的"可以改造的子女"类苦劳力;晚上就成了那些畜牲们的性奴;那些没有背景的一般的女"插青"因实在忍受不住辛苦、贫穷、落后的农村生活,为争取拿到大队干部手中掌握的“招工表”或者是为获得当“大队小学民办代课教师”、“大队医疗室赤脚医生”、进生产队里活儿相轻松的“农科组”“养猪场”“副业组”而主动或受要挟把身子献给那些,天天讲“阶级斗争”的“根正苗红”“苦大仇深”的“土皇帝”,唉!——可怜啊!那时我虽是半大的娃,但听大人们讲得多、家又离“知青宿舍”近,他们爱逗我玩,也常听他们骂娘、叹息和哭泣,因此知道一些他们的“丑”事。 现在许多城镇年轻人的父母、长辈当年曾是“插青”,可他们不了解他们父辈们的那段历史,有的人还为导演那段苦难历史的人和错误政策大唱赞歌。我为他们感到痛心和耻辱。他们是在猥亵历史和他们的父母啊!历史错误只能记取,不可歪曲和美饰,目的就是为不再犯这样的错误。我们今天纪念大规模“知青上山下乡”45周年和“插青”大规模返城35周年的意义就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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