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64）父与子

可可

可可随笔（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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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与子

——读竹夜悄悄佳作《更换心情》有感

可可

我小时候很少有新衣服穿，因为我是老幺，拣哥哥的旧衣服穿是我的专利。高中毕业那一年，大哥给我买了双黑塑胶凉鞋和一件“的确凉”淡青色的衬衫，我记得那是我从记事以来，第一次穿上那些新鞋和衬衫的。那件衬衫我穿了四年多时间，一直穿到参加工作领口和袖口打上补丁，背心处的衣片洗得薄薄的快成透明了才舍弃它的。大哥说：

“你不是还有其他的衬衫吗，干吗非穿它不可？你都是大学生了，穿它不嫌寒碜啊？”

“哥，它是我的第一件衬衫，还是你买给我的呢，我对它有感情啊！”

我把这故事讲给只穿‘XX”牌系列服装的儿子听时，他竟然说：“氏族公社那时，祖先们围兽皮的，你还是比他们讲究呵！”我听了这话觉得不是滋味，刚想说什么，可话就是说不出来，硬生生地噎住了，闷闷地生气。这臭小子还不罢休，又补上一句：“爸，世界就是有了人们不断的享受好生活的欲望，才会有新的美好的生活才得不断创造出来，社会才会有发展啊！不然，这也满足那也满意，得！社会不用发展了，可能到今还是穿兽皮的氏族公社。”

“你小子知道很多哲理了，是吗？可这些东西哪样又是你花自己劳动赚来的钱买的呢？”我不知为何那么生气，吼了起来。儿子不做声了。他妈妈心疼儿子，嗔怪道：“刚才还讲得好好的，干吗又牛吼马叫起来了呢？不就是花多几个钱买了双鞋，至于吗？那是‘XX’牌，专业的，能和‘和平商场’的大路货比吗？真是的！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干吗？孩子不爱听，你生哪些门子气嘛？几十岁的人了，咋还像个小娃仔呢？……”

“专业的？他是专门搞体育的人吗？又不见他穿这一身去搞体育锻炼？一个中学生有必要这么讲究“包装”吗？非得穿这个牌子的不成？乖乖！八、九百元一双鞋只穿不到半年就洞底了，还名牌呢？还不是和其他牌子一样的！怪了！你是这厂家的XX品牌代言人吗？怎么一身上下，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离它们。哼！嘴巴蛮会讲，什么‘有了不断的享受美好生活欲望，才会有新美的生活不断地被创造出来’，你创造了吗？”

“那你就一件衬衫再还穿五年、十年吧！看我们国家还会有多少纺织厂和布匹服装店要关门的。爸，我不和你讲了，我出去一下，同学约我一块去书城买本书。我走了啊，妈！”儿子说这话时脚已跨出房门外了。

“嘻嘻！老公，儿子说的也在理，哦？那衣服鞋袜反正是国产的，咱们花了钱就当爱国吧！”

“在理个球！你也跟着他瞎咧咧。”我骂了一句粗话，心里仍不气顺。

我总觉得儿子的话不对头，可他错在哪里呢？难道我的想法不对头？我又错在哪里呢？唉！——搞不懂啊！这个世界有点乱了！

[感谢西安竹夜悄悄朋友！阅读其佳作《更换心情

梧桐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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