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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城往事] 广西恭城县国军抗日英烈【1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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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12-12-7 15: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桂林市 电信
(续上)

壮烈阻击
  张义纯在电话中喊破喉头调兵,来援的队伍却是杯水车薪。
  独山第七军军部距金寨较近,如果走小路仅一百华里。张淦不得不应付差事,调拨在军部担任警卫的五一三团一个营和后接八十四军防务驻商城的五一七团两个营。
  五一三团团长萧湘汤带一个营于元旦下午赶到茅坪。这时二十一集团军总部已获得敌人从瓮门关进来的情报,命令五一三团率一个营,在查儿岭、长冲岭一带布防。萧湘汤即通知在后面押运民佚的第八连当晚要到达柳树沟做好前沿警戒。萧湘汤仍率团本部和两个连赶到查儿岭头驻扎。他一住下就和总部通电话。总部告诉他,敌人可能从流波公路来犯,要他扼守住金寨东大门?查儿岭,并说商城两个营已在途中,可以赶到,陆续会有援军来。
萧湘汤总有些放心不下,不断和总部通话,探问敌情。八点钟,总部突然说情况有变化,敌人从张贩出龙门石,正向八河方向来,还不能判明敌人是否从下八河插茅坪公路或直接走下八河小路,出黄毛尖,要他注意。
萧湘汤神经过敏地认为敌人若从黄毛尖小路来,地形就不利于己,敌人居高临下,这就很难守。他抓过电话要总部,没有回声。他判断形势危急,总部已撤离金寨,无须在此卖命。八连是否撤?他考虑事后好向总部交待,决定牺牲这百多号人。
  萧湘汤没有和八连取得联络,当晚九时,转移到查儿岭上面的黄毛尖,第二天撤到花石的东大山。
  五一三团八连连长周铭接到团长命令后,将民佚、军用品安置好,迅速前进。他到乌鸡河口,天已傍晚,.找老乡俞绍钧带路进入柳树沟,立即勘察地形,根据自己的兵力,布置好阵地。炊事兵端上晚餐,他也顾不上吃,去告诉柳树沟上上下下的老乡赶快疏散,免遭敌人的炮火。
  茅坪距离乌鸡河仅五华里,敌人的前锋在二日上午六点钟就到达这个岔河口。敌人向西一望,高出云表的山峦横亘,公路跌入不见天日的沟槽内。地形的险峻,使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皇军,也不禁胆怯发惊,不敢冒然前进,派遣一个小队向沟内搜索。
  当敌人搜索队进入柳树沟口子,伏在朴刀尖的八连右翼炮手沉不住气,没等敌人大股进入沟内就发炮。好的是一炮命中,打死敌人八名,马两匹,一头狼狗也四个爪子朝天。余下的敌人退回乌鸡河口。
  八连右翼很快被发现,敌人马上集中火力把八连右翼压下去,让大股通过朴刀尖射程地带,冲向柳树店子。敌人没停留,一鼓作气向通往查儿岭的盘旋公路冲去。埋伏在公路转弯处的八连左翼从敌后侧发射出火力。敌人突然背后受袭击,碎不及防,跌跌滚滚退回柳树店子。
  11连的阻击迫使敌乌鸡河指挥部重新布署进攻计划。敌人分一部份兵力,从乌鸡河口子插向石路岭,直接进攻陈冲二十一集团军总部,来牵制查儿岭,可对柳树沟的进攻并未放松。敌人把八连左翼封锁住,复冲上盘旋公路。敌人刚到坳口下,八连从正面响起机枪,飞出手榴弹,敌人被打得马仰人翻,血肉横飞,又坐回柳树店子。敌人仍然施出他的看家本领,集中火力猛轰,想摧毁守军火力,谁知这次竟然失灵,上面的机枪始终不哑。
  敌人急于想通过这个狭窄地带,越过岭,就不惜代价数次硬拼,强攻皆未得逞。
  敌人一瞅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多,还困在沟内,不能越雷池半步。从正面攻打已气馁,立即改变计划,测度山形,派一支轻武装攀登长冲岭,翻蜡烛尖,向查儿岭迂回。
  这时八连左翼想向正面连长靠拢,沿着山涧向查儿岭山腰运动。猛抬头一望,敌人已登上蜡烛尖,很快就能绕到背后,切断退路。八连左翼排长马上命班长把危急情况报告连长,要连长及时撤出。连长却镇定地说:“我的机枪不哑,有权不许敌人从此地通过。如果是活着撤出去,怎么对得起许多战死的兄弟?守I刻,是一刻,决心与阵地共存亡!”连长接着命令他外甥(通讯员)和机枪射手,跟排长一阵撤出去,没有必要在此牺牲。他的外甥说:“大家都是从湖南一阵出来的,谁也无颜一个人活着回去,要拼,拼死在一块那个不是男儿?”敌人又发起了攻击,一阵机枪吼叫,湮没了一切,班长无法再喊话,只得啥着泪水离开。
  天色昏暗下来,敌人迂回到盘旋公路上面的山上,看到吐出火舌的掩体,居高临下倾泻出一串串子弹,这挺机枪才失去威力。敌人登上岭头,南庄贩方向的援军才踢姗而来。
  原来总部在三十一日,就电令驻商城境的五一七团两个营来援金寨。这两个营到达金寨南溪,总部电令星夜赶到查儿岭,他们还算遵命的,于二日拂晓到达南庄贩。可是他们一看这个小街人光了,是个难得享乐的好机会,也就不管查儿岭方向激战的枪声,停止前进。带队的馋鬼李副团长吩咐儿郎们磨刀杀鸡宰猪,翻坛倒罐找酒,要来个醉卧沙场。等到酒足饭饱,太阳已太高了,磨磨蹭蹭向查儿岭方向挪步,醉眼惺松还认为查儿岭是八连阵地,大胆无忧向上闯。前面一个排刚上到岭半腰,被敌人发觉。敌人居高临下,一阵机枪、小炮,打得醉鬼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全部报销。还好,后续的还在留利坪,见情况不妙,一溜烟跑回南庄贩。敌人也不追赶,沿着公路侵扰古碑冲。
  再谈从石路岭进犯的敌人。石路岭这一带原来没有设防,一日晚上总部全部撤退时,张义纯在无可奈何中,要干训团、战干团组织学员保卫金寨。干训团的学员既没武器,也不具备军事知识,所以干训团教育长汪平不得已的应付差事,临撤时,留了几名胆大的学员作了望哨。战干团则不同,这一百多行伍出身的下级军官(战干团调训非军校出身染色),不仅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还以军人自负,自动组织起来要与敌人拼搏一场(战干团领导已撤走),伏在石路岭至陈冲道旁。
  敌人在二日十一点,上到石路岭岭头,见无动静,就放松戒备,大摇大摆前进。战干团学员猛然跃出,掣出驳壳枪横扫,打得敌人还手不及,小炮派不上用,长枪顺不开手,稀哩哗啦滚下岭去。喘息了一会,重新组织兵力,用密集的机枪、排炮开路,复又冲上岭。相形见细的是,战干团学员不仅没有远射程的武器,连教练时用的中正式步枪,也只有几支。再次接触,战干团学员被敌人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无法还击,纵然能还手,短枪够不上,伤亡达三十多人,不得不撤下去。不过时间上一辗转,已是下午四点钟,阻击敌人四个多小时未能前进。
多此一举西路敌人约七八百人,于一日抵长岭关。关上守军仅区警队两个班,在关外设了望哨。哨兵看敌人来时,放了一枪,作为警报。敌人回了一炮,把关上岗棚掀掉,无阻碍地进入立煌县城。
  敌人从长岭关经漆店?白果?牛食贩到李集已是二日夜。两把火烧掉李集、小茅坪,直向丁埠。丁埠保安团哨兵发现敌人来时,鸣了两枪报警,遂即让开。
  很怪,敌人既没紧追保安团,也没走七邻到金寨的官道,而是由丁埠顺着河下,从五桂潭膛河,经南石塘、拂手岭到曹贩。如果从地图上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敌人这么一转,已溜到金寨北面,采取前后夹攻。其实无须多此一举,这时金寨恐怕会放枪的兵也选拔不出一个班。
各自撤退日寇进攻的消息虽在大会上炸开了,但畏惧警备司令部的威严,人们还是勉强镇静了一天,未敢擅自疏散。
  元旦晚上九点钟,二十一集团军参谋长黄萌揖率领总部人员撤退,省、县各机构及外籍商贾陆续离开金寨,奔到胡店、槐树湾,各自逃难。参谋长黄荫揖带领总部和省府向叶集方向撤。他意图走出安徽,打算由叶集经商城去找八十四军,能越过平汉线更好,否则向苏鲁军区靠,有一个军的老本还愁没官做。立煌县长杨思道明白,县级机构只能在县内转悠,离格出县境,连稀饭都喝不上,就向莲花山避难。外籍商人和省府眷属多为六、合人,经苏贩到麻埠奔故乡。
  去叶集路上的较多,途中形成巨大人流,二日在青峰岭头遭敌机轰炸,一百五十多人丧生,尸骸枕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直到敌人去后,才有人来收硷尸体。
  黄荫揖到了叶集地面还不想停蹄。他没考虑后台老板李、白(李宗仁、白崇禧)费尽心机占有安徽,怎能让他轻易丢掉。他可能接到老板的电令,不得不在霍邱周集终止这场马拉松赛。
  周集与李北好比邻,省府一部份机构驻进这富丽堂皇的好子。第九期干训生在此草草结业。
  这次撤退,桂系集团内部有较大的分歧,症结是张义纯虽为桂系成员,但终是有名无实的半个广佬。所以在撤退中与桂籍人士不协调。不过张虽不能左右桂系的黄荫揖,但参谋长总不能指挥副司令,形成各行其是。
  当然这位副司令指挥不当,调动失灵是事实。但他终归是安徽人,多少有些乡土观念;再是李品仙外出,他守土有责,事后如何交待?出于这种心情,尽管金寨方面全部撤出了,他还懒在陈冲总部住宅区,似乎要以身殉职。二日下午四时,战干团撤下来,此时既是关键时刻,也是考验他的时刻,可是他的“临大节而不辱”的勇气到底被儿女情长所征服,最后带着警卫人员顺响山寺山边溜胡家店。值得一提的,他没步黄荫揖的后尘,而是去独山搬兵。因第七军是四个军中实力最强的,距离金寨也接近。当然可以看出黄荫揖舍近求远意在抛弃金寨。虽然两者同为可耻,百步与五十步有甚区别,然张义纯还多少有点知耻,较有责任感。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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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12-12-7 15:3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桂林市 电信
(续上)

品仙善后

  从敌人的战略来看,两路钳形进攻金寨,以东路为正面主攻,西路人少,作为牵制桂系的兵力。
  东路查儿岭进犯的敌人,于二日下午七点,由留利坪下来烧毁古碑冲街和安徽学院;由石路岭入侵之敌于二日五时左右到达陈冲,烧掉二十一集团军总部。‘二日夜晚东路两支敌人汇合进入金寨市区石稻场、包公祠一带,虽是深夜,敌人并未停止其暴行,把省府各机构及商业区付之一炬,其损失可为大矣。
  离金寨三十多华里的莲花山,当晚尚能见到烛天的火光,金寨周围二、三十华里的地面如同白昼一样。从古碑冲到金寨老城街长达二十五华里的地面变成一片焦土。
  西路敌人进来稍迟,于二日早晨由曹贩过来,渡史河到金寨老城街,与东路敌人汇合。
敌人在金寨稍事休整,撤出时仍分两路。西路敌过史河,经双河、铁冲去商城境;东路敌沿总部撤退路径,经叶集于元月十七日到演川。
  敌人撤出时,较进来缓慢,骚扰也较大,尤其西路敌沿途宰猪、剥牛、杀人、强奸无所不为。
  原来二十九军刘和鼎在敌人侵犯前集结部份兵力于滕家堡准备与敌人接触一下。幸运的是敌人到眼皮下竟不光顾而去,当然刘也不会自找麻烦追击敌人,队伍安然不动。
  由于刘的按兵不动,“立煌事变”后,幕后议论纷纭,说是张义纯能早日把三十九军调来,金寨可以免遭敌人践踏;也有替他分辩的,说张和刘虽同为合肥人,还是姑表兄弟,但他俩向来不睦,所以这次张调不动三十九军。这种说法是对当时形势不够了解。其实张义纯既不是不调三十九军,也不是调不动三十九军。关键是张义纯预料敌人会从滕家堡、松子关进攻金寨。直到老猫进了屋,他才知道敌人撇开他所恃无恐的三十九军防地。这时,就是急电三十九军回师救金寨,也无济于事。
  张义纯调三十九军是他撤到独山与调七军的一个师的同时,电令刘和鼎收复金寨。
  张义纯是二日撤到麻埠,三日到独山第七军军部。六安一个师六日才调至独山。七日张义纯和第七军军长张淦率领这个师从独山出发,是晚宿麻埠,八日沿旧六、立公路前进“收复”金寨。
  刘和鼎接到副司令调令,纵然有私隙,无藉口,不敢玩忽军令。所以刘也是在七日派他的妹婿孔师长带兵“收复”金寨。孔经松子关,命原守松子关的县常备大队担任向导。他们在八日下午赶到金寨,敌人已去,余火尚未烬。
  从麻埠沿公路到金寨为一百二十五华里。张义纯八日从麻埠出发,走得快也得两天,所以比孔迟一天到金寨,反正两者都没嗅到马后屁。不过张义纯敢来嗅马后屁,比较起来还算有勇气的。象杂七、杂八的败类:警卫、警备、保安、五一三、五一七等团,“闻风丧胆”,可他们连风都没闻到,就跑得没有影子。有的溜向花石,有的登上海拔最高山。然而他们没有赔本,吃老百姓的,喝老百姓的,还拿老百姓的,做了半个月山大王才回到金寨。
善后方案
  敌人去后不久,省府迁回金寨,要那么多办公住宅屋舍,时间上只可逾旬,不能过月。从别县征调物力、人力来不及,这灾难理所当然也落在立煌县人民头上。好在是搭草棚,虽不能一气呵成,但不要技术工匠,只要每户农民自备一切,去一名丁壮到金寨,田地荒芜也无关紧要。
  一个月后,李品仙兴致勃勃地回到金寨。他很有幸和李家北好好主李梦庚结宗家兄弟,捞了一把价值连城的古玩。金寨失守对他来说是赚钱的交易,不过使他伤脑筋的事还是有的。如何向上面结束“立煌失守”公案?若以长沙大火事件的方式来处理,到哪里借用三个人头?问题倒不是找不出失职的,而是难以圈定可以开刀的人。他一追查,临阵脱逃的团级军官有好几个,营级就不用说了,军、师级也有不受调遣的。怎么办?牵动局面太大,圈来圈去,拘捕了七个营级军官,另一名是增援不力的五一七团李副团长。哪知这位团长夫人有通天的关系,怎能不刀下留情,只好一律“立功赎罪”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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