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恭城_直话_的词汇特点

鹰飞倒仰

广西恭城“直话”的词汇特点
关英伟
(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广西桂林541004)
〔摘要〕分析和研究方言词汇，不仅有助于了解该方言的词汇特点，而且也可以进一步认识方言与文
化的关系.对恭城直话词汇的全面调查分析表明，恭城直话词汇有五个主要特点:1.保留了诸多的古语词沼.
生动形象的方言词沼.琅琅上口的益音词;4.丰富多样的带级词巧.文化组含丰富的特色词.

鹰飞倒仰

一、恭城直话概况
恭城直话是广西恭城瑶族自治县栗木镇的一种
汉语次方言，该土话在恭城县志中没有记载，也不在
桂北平话范围之列[lJ，其系属还有待研究。说该方言
的本地人称其为“直话【ti’，xua“〕”，外人称之为“土
话”。间及本地人“直话”的意思，他们也不太清楚。有
关“直话”的涵义，还有待考证.
栗木镇位于恭城瑶族自治县最北部，东与湖南
交界，南与嘉会乡毗邻，西接灵川县，北接灌阳县。全
镇人口4.3万，共17个行政村，一个居委会。其中有
9个行政村说土话，占某木镇18个行政村(居委会)
的50%。说土话的行政村主要位于栗木镇某木河东
北、东南部。东北部与灌阳县(湘方言区)和观音乡
(瑶语区)交界，东南部是龙虎乡。说土话的人口1.7
万左右，占全镇人口近40%.此外，还有原属栗木镇
管辖的龙岭村的岭尾、实乐两个自然村也讲土话，说
土话人口1500多人，20世纪80年代划归龙虎乡管
辖.据当地人的语感，各村之间的土话语音差异不
大，没有言语障碍，只是上灌、高岭及已从栗木镇划
分出去归龙虎乡管辖的岭尾、实乐的土话，当地人认
为略有不同，但不影响言语交际。使用土话的人大部
分原都是汉族，在90年代初恭城县改为恭城瑶族自
治县时，改为瑶族.说土话的九个行政村及人数见表
1:

鹰飞倒仰

本文调查的土话为栗木镇大合村口音。大合村
下辖8个自然村，其中有4个村讲土话:上大合、下
大合、黑石垒、何家坝.这四个村的村民都姓欧阳。其
余4个自然村讲官话.据发音人自称，他们的祖先欧
阳晨共四兄弟，最早是在明朝时从江西吉安府泰合
县鹅拱桥村迁来湘南桂北的，一说是从江西吉安府
泰合县六步屯迁来的。关于“大合村”村名，据当地村
民称，“泰合县”的“泰”，原为“太”，为纪念祖宗来源
地，并以示尊敬，“太”字去掉一点，改为“大”，即今
“大合村”名的由来.今在大合的欧阳晨排行第二，其
余三兄弟都择居湘南:长兄欧阳宴居湖南道州，弟弟
欧阳吴居湖南宁远，欧阳升居湖南永州.
笔者于2。。2年7月对恭城直话进行了调查，整
理制作了《恭城直话音系》、《恭城直话同音字汇》和
《恭城直话分类词表》等.之后又于2003年5月、
2003年9月、2004年2月以及2007年7月先后四
次下去复核、审定、补充。《恭城直话分类词表》共分
为30类，约2000个词条。词汇分类大体参照鲍厚星
(1998)的分类体例[z]。本文的研究就是基于上述词
表、同音字汇和恭城直话音系[s].
构词差异和语素用词是方言词汇差异的重要表
现，也是形成方言词汇的重要特点之一。在词汇的结
构方式和造词方法上，恭城直话具有汉语词汇的基
本特点，同时也表现出其独有的方言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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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保留了诸多的古语词
方言和土话都会不同程度地保留古代一些书面
语和口语中的词和用法。但是，不同方言受来源演
化、迁徙年代、历史地理、民族融合、周围语言环境、
使用人口等因素的影响，所保留的古代词语的年代、
数量和范围是不一样的。这些古语词在某种程度上
形成了某地土话甚至某一方言区的特点。以下是恭
城直话中一些常见的古语词。
(1)著[ty‘，〕:筷子.《说文):“著，饭敬也.”《荀
子·解蔽》:“从山下望木者，十初之木若著。”《通俗
文》:“以著取物日敬.”恭城直话仍称筷子为“著”.
(2)椒【tse门:楔子.《说文》:“椒，楔也.”段玉
裁注:“木工于凿钠相入处有不固，则祈木札楔入固
之，谓之核.”恭城直话保留了这种用法。
(3)索[:us，〕:泛指绳索.《说文》:“索，草有茎叶
可作绳索.，’(小尔稚》:“大者谓之索，小者谓之绳。”
恭城直话仍称绳子为“索”。如“犁藤索”。
(4)饥【ki33〕:肚子吃不饱.《说文》:“饿也”.《淮
南子·说山训》:“宁一月饥，无一旬饿”。高诱注:
“饥，食不足;饿，困乏也”。恭城直话中，通常用“饥”
表示“饿”。如“肚饥”.
(5)面【me.l〕:《说文》:“颜前也.”唐元棋《遣
春》诗之十:“三杯面上热，万事心中去.”恭城直话通
常用“面”来称“脸”。如:
洗面木盆(洗脸盆)麻面胡须(络腮胡)
装红面(装红脸)装黑面(装黑脸)
装花面(装花脸)做鬼面(做鬼脸)
(6)盏〔tsie3s]:1.浅而小的杯子。《方言》第五:
“盏，栖也，自关而东，赵、魏之间或日盏.”郭璞注:
“盏，最小枯也.”恭城直话中称酒杯为“酒盏”，称油
灯为“灯盏”.2.作酒、茶或灯的计量单位.唐杜甫
《拨闷》诗:“闻道云安曲米春，才倾一盏即醉人.”恭
城直话也保留这种用法。如“一盏灯盏”、“一盏酒”、
“一盏茶”、“一盏水”。
(7)恐〔xi3s〕:害怕，畏惧。《说文》:“惧也”。《左
传·嘻公二十六年》:“何恃而不恐?”。恭城直话“害
怕”用“恐”表示。如“恐死鬼(怕死鬼)”。
(8)糜〔ma33]:碎烂、毁坏。汉王逸《九思·伤
时》:“憨贞良兮遇害，将夭折兮碎糜。”《汉书·贾山
传》:“万均之所压，无不糜灭者.”恭城直话指碎烂义
时通常用“糜”而不用“烂、碎”。例如:“糜砖(烂砖)、
糜瓦(烂瓦)、糜仔(烂仔)、生糜疮(长烂疮)”;“糜
口①[t‘ia‘，]”，指烂的程度高。
(9)煤〔tsia.，〕:以清水煮物。唐代刘询《岭表录
异下》:“(水母)先煮椒桂或豆落，生姜续切而煤之”.
恭城直话如“煤口口:【kua41kua〕(用水煮鸡蛋)”.
(10)精[kie，‘〕:站立。《广韵):“特，立也.”恭城
直话“站立”也称“椅”。
(11)着〔ty‘，〕:穿。《广韵》:“服衣于身.”唐王维
《西施咏》:“邀人傅脂粉，不自着罗衣.”恭城直话
“穿”称“着”，如:“粉衣裳”、“粉裤子”、“粉鞋”、“粉袜
子”等。
(12)炙〔tsio‘，〕:烤，引申为凡熏灼之称.《广
韵》:“炮肉也，从肉在火上.”《诗。小雅·抓叶》:“有
兔斯首，播之炙之.”恭城直话中保留了这种用法.如
“炙火”。
恭城直话的语音也遗留了上古汉语的一些痕
迹。例如下列常用字即反映了上古汉语无轻唇音的
特点:
饭[pe魂，〕肥[pa，，〕~肉
房〔pap，‘]斧巨vs，〕~头
类[pei，3〕反[pe，s〕~过来
放〔pa朴，‘〕~假妇〔po，，〕媳~
枫[pua33〕~树夫[p丫”〕工~
浮[bouZ，〕~颈，大脖子病缚〔pi‘，〕~柴，捆柴
恭城直话中知组三等字读如端组的特点，反映了上
古汉语无舌上音的特点。如:
虫〔di，‘〕重〔ti‘s〕病~
直[ti‘，]着〔t‘u‘，〕睡~
若〔tyS3〕~衣:穿衣砧〔tys3〕~板
知〔ta，，〕迟[ta，‘〕
竹〔tios3〕中〔tiap33〕
猪[te33〕绸〔dioZ，]
这些古音的保留，可以与词汇中的上古汉语层次相
互印证。
三、生动形象的方言词
方言词汇大都是口语词，墓本上是在使用过程
中口耳相传的，因而具有很强的形象性。用生活中常
见的能引起人们想象和联想的事物创造新词，是恭
城直话词汇的主要特点，恭城直话中有许多这样生
动形象的方言词.
(一)模拟日常事物形状给事物命名，使词语表
现出形象性。例如:砍刀鬼(蝗螂)、扫杆星(彗星)、谷
桶星(排列成谷桶状的四颗星星。该星出现预示好天
气)、牛角辣椒、犁头蛤蟆、犁头蛇、莲藕肚(小腿肚)、
羊角尖粽、冬瓜圈(一种老人孩子戴的无顶的帽子)、
棋子肉(红烧肉，肉状似棋盘的格子得名).
扫杆、打谷桶、犁头、牛角、羊角、莲藕、冬瓜、棋
子等都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事物，与人们的劳动生
活紧密相关，将这些事物的形象特点投射到指称的
事物上，使指称该事物的词语格外形象和生动，从而
利于识别。
(二)模拟事物的特征给事物命名，使词语具有
生动性。如:
鸭母脚(指走路内八字)
鸭公声(指声音沙哑)
鸡母眼(指夜盲)
起鸡母丝(起鸡皮疙瘩)
猪母嘴(指嘴往前撅)
泥母眼(泥鳅眼，形容眼睛小)
牛眼睛(大眼晴)
狗毛烟(烟丝，取其细似狗毛得名)
(三)在模拟事物形象的基础上标明颜色给事物
命名，使词语具有鲜明的色彩。如:
黄衣白(大白菜)
青皮豆(毛豆)
白尾狗(孤狸)
白面鸡(布谷鸟)
青竹银(竹叶青蛇)
石灰鸟(灰色，老虎的天敌)
青头蚊(绿头苍绳)
青皮蛤(青皮蛙)
乌头鼻(脓鼻涕)
锈水田(水色像铁锈一样红的水田，指生田)
声音得名。
生生鸟[ka，，ka，，te，，〕乌鸦，取其叫声得名.
喳造虫〔kie，‘kie“di，‘]知了，取其叫声得名.
敲故储[k‘ou，，k‘ou‘，ta扛，‘]用红落麦芽制成，很
硬，吃时要用木棍敲下来，故名.
鱼业琴〔po习，，po。，，kiep，，]吉他，取其发声得
名。
(二)盛音.即通过音节的重迭而构成一个词.这
类词大多是可以用于面称和旁称的亲属称谓。
伯伯〔po，，po，，〕叔叔[51。“51。，，]
姑姑[k丫，3k￥，，〕姨嫂[niap，，niall3，〕
哥哥[ku，，ku，，]姐姐[tsa”tsa，，〕
男舅[ki。，，kio55]口口[map，，map，，〕婶婶
妹妹[mei“mei‘，]姨姨〔12，12，〕
(三)还有一些表示具体事物的名词也常常重
亚，可以单用，也可以与其他的词组合表示某种事
物.常带有“小”义。如:
袖袖[51033·51。]衣~~:衣袖
袋袋〔tia‘，·tia]衣~~:衣袋
口口〔kua“·kua](蛋)咸~~
盒盒[fu4，·fu]烟~~:烟盒
头头〔toZ，·t。〕烟~~:烟头
斗斗[to35·t。〕烟~~:烟斗
骨骨[kua53·kua](骨头)吃~~
米米〔meiss·mei〕蒜~~:蒜头
仔仔[tsua3，·tsua〕猪~~:猪仔
棒棒[pap‘，·pap]衣裳~一:洗衣棒
五、丰富的带级词
四、琅琅上口的.音词
利用语音形式的特点，对某种声音加以模拟或
改造来创造新的词语，使词语绘声绘色.主要有几种
形式:
(一)用拟声法给事物命名，有两种方式，一是取
一个音节，把它们缀连起来发音，使这个整体的声音
模拟某种事物现象，从而使这种声音能暗示带有相
应声音特征的事物，形成一个指称该事物的词，二是
在模拟的声音上加上一个表示所属事物的类别成
分，形成一个指称该事物的词。如:
刷刷〔sua‘3suas，〕衣服~~:衣刷
镶镶〔ts，iaZ4ts，ia2.〕铁，乐器名。取其击打发出
的镶镶声得名。
铮铮〔ta扩stap“〕铃铎，乐器名，取其击打发出
的铮铮声得名。
矍兰鞋〔t‘ia，，t‘ia，3xia，‘〕木展，也p咔板鞋，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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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恭城直话中，用来构词的词缀非常丰富，尤其
以名词词级和形容词词缀为最.形式多样，形象生
动.名词词缀有:公、母、枯、佬、法、骨、仔、子等.名
词后级雌雄对立，分别以“公”、“母”标记，大、小对
立，以“仔[tsua3s〕”标记小，无标记表示大;物、人对
立，以“口〔ti，，〕”、“口〔ta“〕”标记.形容词词缀更是
多不胜数.限于篇幅，本文只列举主要的名词词缀。
(一)雌性动物叫xx母，雄性动物叫xx公，也
叫xx枯，.但“公”“母”并不一定用来表示雌雄，还可
以用来表示非雌雄的事物和动物。
1.指动物或事物。
“公”“母”对举:猪公一猪母，狗公一狗母，鸭公
一鸭母，鹅公一鹅母，鸡公一鸡母，雷母一雷公.
“枯”“母”对举:牛枯一牛母，猫女枯一猫女母，
羊枯一羊母。
2.指人。“公”指男性，“母”指女性。如:
单身公(鲜夫)寡母(寡妇)
丛丝公(男仆)红丝母女(女仆)
仙女母(仙女)接生母(专门接生的妇女)
大肚母(怀孕的妇女)
月子母(坐月子的妇女)
媒奎公(媒婆的丈夫或做媒的男人)
媒主婆(媒婆或媒事公的老婆)
3.指物。事物虽不分雌雄，但是“公”、“母”的雌
雄义仍然投射到事物上，根据事物的性质、形状等分
别用“公/枯”、“母”来称呼，使事物也带上了雌雄的
附加义。[’j如:
袄母(棉衣)缸母(水缸)担母(扁担)
石头枯(石头)拳头枯(拳头)鼻枯(鼻子)
肩公(肩膀)牛角公(牛角)大石公(大石头)
4.指动物，但不表雌性.如:
蚤母(跳蚤)骚甲母(蜂螂)丝丝母(蜘蛛)
鳌母(乌龟)蛤母(蛤蟆)
口[xep3，]虫母(蛆绍})洋母(老鹰)
蜜母(蜜蜂)鹤鹑母(鹤鹑)鹤子母(鹤鹰)
以上动物虽然也分雌雄，但不能用“公”对举.雄雌都
用“母”来指称。
(二)“仔”〔tsua，，〕，放在词的末尾，相当于一个
词缀，用来表示小的事物和人，可单用，多重叠，带有
可爱、亲切和蔑视的意味。
1.表示称呼。
孙仔(孙子)外孙仔(外孙)侄仔(侄子)
外甥仔(外甥)大仔(大儿子)小仔(小儿子)
以上表示称呼的词都可以与“女”对举，一般不重盈
使用.但下面的词就带有轻蔑的附加色彩，一般也不
重益使用。如:“私生仔”、“败家仔”、“糜仔(烂仔)”、
“口[sap，4〕仔(傻仔)”.
2.表示小动物和婴儿。表示动物时通常要重
益，带有“可爱”的色彩。如“牛仔仔”、“猪仔仔”、“狗
仔仔”、“羊仔仔”、“鸡仔仔”、“鸭仔仔”、“鹅仔仔”、
“兔子仔仔”等。
3.表示小的事物.可以重登，也可以不重登.
如:
枪仔仔(子弹)丝‘丝仔(小包包)
矮棍仔(小凳子)丸仔(药丸子)
红仔(象棋中的红子)绿仔(象棋中的绿子)
烟仔(烟)假手仔(六指)
阳铃仔(淋巴结)鸟仔(小男孩生殖器)
(三)恭城直话有两个词缀:口〔tis，〕和口〔ta‘，〕，
其本字待考。相当于普通话的“子”，放在词的末尾，
用来表示人或物。两个词缀有较为明显的分工，
口〔tis，〕一般用来表示事物，不表示人，一般不重盛.
口[ta’‘〕一般用来表示有生命的动物，很少表示事
物，表人时则含贬义。两个词缀互补分工，这种利用
词缀来区分事物和人的现象非常独特。
表物的口[tiss〕如:
钉口〔tio33tiss]钉子星口〔siios3tiss]星子
桃D〔dou，‘ti‘，]桃子茄D[910，‘ti，，〕茄子
李口[l丫Sstiss〕李子肚口[tys，ti‘s〕肚子
锯D[kii名‘tiss〕锯子裤口[x丫，4ti，‘〕裤子
轿口〔kie‘，tis，]轿子稗口〔pia.，tis‘〕稗子
桔口〔kueis3tis，]桔子屋口叶ssti‘s〕是子
表动物的口[ta，1〕如:
兔口[t、，‘ta“〕兔子
鹤子母〔ie“ta“muass]鹤鹰
猴口.。2‘ta‘，]猴子
虫子母〔diZ，ta‘，muas，]虫子
肉虫子[ni。“di，‘ta4，〕菜虫
表人的口【ta，1〕，多含贬义:
病口〔pia33ta‘，〕病子哑口[uo3sta“〕哑巴
编口〔p‘e，‘ta“]编子瞎口〔xia‘，ta‘，]喀子
聋口〔luaZ‘ta“]聋子麻口[moZ‘ta4‘〕麻子
驼口〔du，‘ta“]驼子娘口[pie3sta4‘]娘子
结口[kie，，ta“]结巴贩口[xye，‘ta“]贩子

鹰飞倒仰

六、文化蕴含丰窗的特色词
在恭城直话中，保留了反映当地文化素养、风俗
习惯的丰富多彩、独具特色的方言词语.
(一)由忌讳风俗产生的一些词。
“死”是人们最忌讳的字眼，所以把孩子夭折叫
“没带到”，老人过世叫“过老子人”;棺材叫“寿轿”或
“千年屋”，棺材板叫“寿轿板板”;棺材入土叫“下
炕”，埋土叫“垒祖”;装尸骨的坛子叫“金坛”。对一些
特殊的病也有一些委婉的叫法，如出麻疹叫“做大人
家”.
(二)用“客”指称特定的人。
初一拜年的新婚夫妇叫“新客”，老姑娘叫“老客
姑”;丈夫叫“男客人”，妻子叫“女客人”;红白喜事的
吹鼓手叫“鼓手客”.
(三)特有的称呼。
“问老同”或“喊老同”，是当地的一种风俗.“老
同”是指同年出生的人，“问老同/喊老同”的风俗就
是指与同年出生的人结拜为兄弟姐妹。由此产生了
一系列与这种风俗有关的旁称:“同年仔”、“同年
女”，指互相结拜的孩子，“同年爷”、“同年口「nu”〕
(同年娘)”，指互指结拜了的孩子的父母;“同年影”，
用来喻指“自己的影子”。与该风俗相应的还有“问老
伙”风俗，“老伙”是非同年出生的人，“问老伙”就是
与非同年出生的人结拜为兄弟姐妹，自然也就有“伙
计仔”、“伙计女”、“伙计爷”、“伙计口[nus，〕(伙计
娘)”的称呼。
“女人家”除指女人外，还特指“老婆”.讨老婆叫
“讨女人家”，“小女人家”指小老婆，“野女人家”指野
老婆。
(四)“假”不与“真”相对，而为“多余”义。
例如，六指叫“假手指”，牙肉上多长出的牙叫
“假牙齿”，农忙时下午四五点临时增加的一顿非正
式晚餐叫“假怪”。
(五)有一些词语反映了人们的某种心理.
运用比喻和拟人的修辞手段，表示一种婉转含
，和爱僧的态度，带有强烈的形象色彩。如:月蚀叫
“天狗吃月”，闪电叫“雷公眨眼”，流星叫“星子属
屎”旧.叫“日头戴草帽”.把自然现象加以拟人化，
反映了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愿望。例
如，脚心叫“架桥板”，银河叫“白路”，北斗星叫“七姊
妹星”，小孩过生日叫“牛仔过桥”，酒席叫“+大碗”，
酒席的丰富叫“广火”，怀孕叫“有好意”，等等。这些
叫法含，、幽狱，富于形象性.又如，曾孙叫“虱母
孙”，是借用虱子超强繁殖能力的特征，喻子孙兴旺，
反映了人们希望子孙后代兴旺发达的美好愿望。
(六)特有的量词丰富了表达方式。如借用指事
物的名词作为童词。
案【xy”]，指动物的窝，用来指同一胎动物的
t:一~鸡仔}一~猪仔}一~黄蜂。
腰〔le3s〕，用来指围在腰上的奉物的t，相当于
“条”:一~裤子I一~围裙。
领010“]，用来指具有该特征的衣物的t，相当
于“件”:一~衣裳卜~裙。
路[1丫〕，借路的直表示“行、列”:一~字I一~树
}一~禾苗.
线〔se名‘〕，用来指称长而细的事物:一~谷德/麦
德}一~鞭炮.
此外，还有一些有音无字的特殊量词。如
口〔muaSS」表示长的事物:一~木料I一~竹子.一~
扁担I一~葱l一~韭菜;口【tua3‘〕表示小顺粒状事
物:一~花生I一~星星;口【kua“〕相当于“捧”:一
~米l一~花生;口〔kuo3s]指称成串的事物，相当
“串”:一~香蕉}一~荔枝}一~龙眼.
以上我们对恭城直话的词汇特点进行了初步的
描写和分析.限于篇幅，还有许多特点不能在文章中
全部列举，我们将在今后的研究中进一步深入发掘.

鹰飞倒仰

〔参考文献〕
鲍厚星.东安土话研究〔M」.长沙:湖甫教育出版社，
1998.
关英伟.广西恭城直话音系[J〕.方言，2005(3).
梁徽，张均如.广西平话概论[J〕.方言，1999(1).
邵宜.客峨方言“名词十雌/雄语家”结构不表雌雄现象
探析[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
(1).

讲点别的

{:soso_e113:}

小昆

土话，，听不懂了。。。。

骗子

我表示我不懂土话，~~~

平凡而简单

完全不懂啊

可可

我以为直话是“甲骨”汉语，是未进化的远古汉语

浅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