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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7 17: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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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广西桂林市 电信
作者:陶克全 恭城人种槐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从事地名工作多年,了解到在明朝万历年间,今嘉会镇开花山一带有一个因村上种有不少槐树而得名的大槐庄,据说有两百多人丁,因支持今西岭镇朝川贲嗣魁反抗官府,失败后,全村人被杀光,庄园被毁。这是恭城最早可考证种植槐树的资料。也许由于这个传说的忌讳,恭城过去种植槐树很少,只是在最近十多年,因槐花可以入药,广东的客商大量收购。年景好的时候,每斤干槐花收购价就达到五六十元,种得多的人家,就有上万的收入。于是,种槐花就多起来了。
岳母与槐花
我不喜欢槐花。槐花颜色蛋黄,没有玫瑰花的艳丽,给不了人赏心悦目;凑近闻闻,似乎有一股清香,没有桂花的浓郁:槐树高大,如伞冠,槐花像鸡仔芒(芒花)一样绽放在枝头,很难弄下来;一树的槐花晒干后,得不到多少斤。为此,我每次回外家,对门前槐花视若无物,漠不关心。
七月,天高云淡,火红的太阳烤着大地。我在城里热得实在受不了,就驱车回外家避暑。回到外家已近中午,仍见“铁将军”把门,岳母不知去哪里了。隔壁的人见到我,热情的问道:“找你五婶噻?她在垒沟摘槐花呐”。我走到垒沟,三棵约有两层楼高的槐树长在荒坡上。“咦,什么时候,老人家侍弄出那么大的槐树?”。走近槐树,看见岳母戴着草帽,站在梯凳上,用竹篙使劲敲打枝头,槐花不时飘落下来,散落在地上。“五婶,你歇一下,让我来”。我接过敲棍,颤巍巍地站在梯凳上,学作岳母的动作不停地敲打。干不到半个钟头,我就汗流浃背,人困马乏,像虚脱了一样。“不行了,我要歇歇了”。休息的时候,我笑着跟岳母说:“五婶,你这点槐花能卖多少钱?我跟你买算了,我们莫摘了,回家吧。这么热的天,我都吃不消,何况你八十多岁了,万一累病了或者有个三长两短的,八毛钱搞出吊二(得不偿失)”。“你们几姊妹,不是普通干部,就是进厂打工,或者做点小生意,又没有中个五百万,挺有钱的?你们就那点工资,房贷、车贷,从锅底买到锅面,那样不用花钱?”。岳母接过话,“我在屋种槐花、种菜,弄柴草,虽然累点,可是能帮点。我连生都不在乎(岳母命苦,连生日不知道),还在乎“死”。我诺诺地说“万一 …… ”,“万一什么,你们无非怕我出意外,那有什么,真的是那样,也是我寿元到了,该下去陪你叔了(我岳父)”。听着岳母的絮叨,我想到了苏轼写的“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诗意大致是要勤勉,要为生活的改变而不懈努力奋争。岳母八十高岭了,无论她仍在侍弄槐花也罢,或种菜砍柴也罢,用当今流行语,无非她就不想做一个“躺平”的人。
岳母与槐花
在岳母的心目中,槐花很美,美如玫瑰;槐花很香,胜于桂花;槐树很大,大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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