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因为他妈不喜欢我。”
“那他呢?”
“他说,他爱我。”
……
呵呵哒!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在一起的第三年他们一起升职,终于他们什么都有了,有房有车有工作,就像最初认识时期望的那样,在那座城市扎了根,于是他向阿音求婚。
她以为这一次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久。
这一次何隽母亲终于在她面前提出明确的反对,因为她太好强也太漂亮,不过看在儿子痴心一片她愿意让步,但是阿音必须辞职回家相夫教子。
阿音看了何隽一眼,他低着头没说话。
“那你觉得呢?”还是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只是带着一些不容拒绝的味道,眼神一直没离开何隽,她多么希望他的意见跟他母亲的不一样。
“我觉得我妈说得没错。”何隽有些迟疑地开口。
听完他的话,阿音头也没回的离开他家了,何隽甚至没追出来。
她一直以为他一定舍不得她受委屈。
她等着他解释,等着他哄她,等着他说:我喜欢你的要强,也不希望你辞掉工作。
因为阿音一直说自己想要做一个事业女性,不想当家庭主妇。她有自己的野心他一直知道,但他每次都笑笑不说话,她以为他是支持她的,至少不反对。原来早有打算而已。
“你真的这样想?”阿音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她一向是个直接的人,可以一杯滚水烫死她,也可以一杯冷水冷死她,但不能温水耗着,她要的是黑白分明,干脆利落。
“我不想你那么辛苦而已。”
“那如果我一定不辞掉工作当家庭主妇呢,你怎么说?”
“你这样我妈不会同意我结婚的。”
“你不会说服她?”
“我妈妈不容易,我们体谅……”
“那你呢?”
“我爱你,当然想和你在一起。”
“那如果你母亲坚持不同意?”
“阿音,我母亲一个人带我长大很辛苦……”
她没等何隽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一起三年,每次他都这样说,他母亲不容易,所以她要体谅,他母亲很辛苦,所以她要退步。
那她呢?大好的年华全都陪着他。
“何不让一步?”
“不会了,我母亲也很辛苦,不是只有他有家人,我也有。这一次我不会妥协,这是用我的一辈子来换取婚姻,我不愿意。所以我不会受这样的委屈,不然我就得一辈子让着他母亲。我可以尊重她但不会愚孝,我有自己的事业,他母亲如果不能接受,我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再说了,他明明可以说服他母亲的,只是不够爱罢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不再开口。
后来很久以后,我没再见到过何隽,不知道他是否遇到合适的人,那个人为他生儿育女、孝顺母亲,也愿意他放弃工作,当然,她还爱他。
依旧常常见到阿音。她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呢,又升职了,还借调到总公司。
新公司工作很顺利,去了一年以后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男朋友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她调去新公司的第一个项目认识的合作伙伴,温文尔雅的外貌下是一颗吹毛求疵的精英心,但私底下跟她在一起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可爱,还是海龟一枚。
我问她:“工作怎么办?”
“亲爱的,婚礼有婚庆公司,我当然是下班有时间就去看看,更何况他盯得比我还紧。我只被允许做美丽的新娘。”她的语气里十分轻快,想来是过得很开心,嗯我觉得还有炫耀的成分,心甘情愿地吃了一把狗粮。
“那他妈妈呢?”有前车之鉴,所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妈妈说,女性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他说虽然不希望我很辛苦但希望我开心。他说最初爱的就是我眼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有野心的目光。”
言之至此没什么不明白。
我想那个愿意爱她也愿意接受她的要强、坚毅与事业梦想的人终于来了。
他爱她,不是一点,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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